「啊!好痛!」
在某个一如往常的早上,一名男性的惨叫回荡在整个酒馆里。
「什么啊,原来伦特你还活着啊。」
用充满埋怨的眼神,男子——伦特瞪着此时正踩在自己身上的壮汉。
即便是被伦特这样死盯着,踩在他身上的壮汉却还是一脸无所谓地继续说道。
「因为看你躺在地上不动了,我还以为你终于死了呢。反正既然都已经死了,那还不如在死后为清洁我鞋底上的污渍贡献一份力呢。」
「肯尼,虽然无意和你争吵,但你也差不多该把踩在我身上的脚挪开了吧!我可不想因此觉醒什么奇怪的东西。」
「我也同样不想。」
被伦特这么一说,有着一头棕色头发及同色眼眸、身材高挑浑身长满肌肉的壮汉才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挪开了脚。
「作为一大早就把我从美梦中吵醒的代价,就拿一大杯啤酒以及你做的美味料理来抵偿吧。」
从地上爬起来的伦特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尘。
事实上衣服上是否沾有灰尘对于伦特而言,完全是无关紧要的事。就刚才被肯尼所压住,如果愿意,他也是能毫不费力的挣脱并站起来。但之所以没这么做,是为了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,好轻而易举的得到食物及酒。
「你啊、还真是厚颜无耻到一定的境界了啊。」
丢下这句话,肯尼才围上与自己完全不搭的围裙,走进厨房。
两人此时所在的地方,是在王都里也是排名前列的、名为『格鲁斯』的酒馆里。
而肯尼则就是这家酒馆的老板。
至于伦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不只是因为他是住在这间既是酒馆,也是旅馆的客人。而是单纯的因为他昨天晚上与这家店里的客人拼酒,结果一醉不醒就地倒在作为酒馆使用的一楼。
在等待着酒菜上桌的空闲,伦特用手托住下巴,十分无趣地看着酒馆的客人。
各式各样的人种——亚人们开心喧哗的模样尽收眼底。
虽然现在还远远没到午饭时间,但此时的酒馆已经座无虚席,这也恰好说明了『格鲁斯』在王都的排名。
「终于来啦!」
明明拿着啤酒和料理的肯尼还在距离伦特身后较远的地方,但伦特却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,带着期待已久的表情等待着正走过来的肯尼。
「我已经开始觉得你是寄生在我店里的寄生虫了。」
没有任何对客人应有的态度,肯尼『咚』的一声毫不客气地将装有啤酒的木杯和料理砸到桌面。
不是因为肯尼的性格天生如此,而是因为对待伦特,恭恭敬敬的态度完全没有必要。
「唔嗯!不错啊!虽然与我的美梦相比......你的料理还略显廉价,但看在我们是朋友......的份上,我就不计较这么多了。」
伦特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食物,边发出评价。
「虽然我不抱任何期待,但能说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吗?」
「那还用......说吗,那当然是不用工作,就有人来......养活自己啊。」
「你果然是连一只史莱姆都不如的低等生物啊。」
「你这样说也太过分了吧!」
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伦特还是依旧毫不在意地将食物送进嘴里。
「说的也是,把你和史莱姆相提并论,实在是太对不起史莱姆了。」
「反倒是成为比史莱姆还要低等的存在了吗!」
「你啊、差不多也该去找一份工作了吧。不管是冒险者或是其他什么的,只要你愿意,想必很快就能赚足能够养活自己几辈子的金币了吧。」
如同一个老父亲对不成器的孩子所说的话,肯尼以十分细微的动作留意着伦特脸上的变化。
虽然只有一瞬之间,但在听到肯尼的话后,伦特停了一下。但这也只不过是一瞬之间罢了。
「哼,从自己认真去工作的那一刻起,你的人生就已经彻底的输了。」
「我开始好奇你到底是如何以寄生虫的方式活到现在了。」
「你这样说也太无礼了吧,寄生虫也是有尊严的!如果选错寄生对象,那么等待自己的无疑是死亡。」
「问题是这一点吗。」
「总之我已经不会在去工作了,不管是杀戮还是什么,我都已经厌恶了......」
低声说出这句话的伦特,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些落寞。明明他的视线紧盯着的是面前的桌子,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是在凝视着很遥远的地方。
「那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当初不继续待在王宫里呢?我们的勇者大人。」
虽说无意揭穿旧友的伤口,但身为朋友的肯尼,对此时的伦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听到这句话的伦特,则是带着『你难道是笨蛋吗?』这样的眼神看着肯尼。
「你又不是不知道,虽然继续待在王宫里面确实可以过着被人养的生活,但再这样下去,我肯定会被强迫与王女结婚吧!」
幸好伦特和肯尼现在所处的位置为酒馆的最里面,否则如果这句话被别人听到,那么肯定会笑着骂伦特『别做白日梦了』之类的话吧。
但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,并不是出于伦特的幻想或自负,而是确实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。
虽说很难让人相信,但眼前一脸颓废、毫无干劲的男子,是在两年前魔族与人类的战争之中,成功与其他六名同伴联手击败魔王、并大大活跃,被称之为勇者的人。
有着如此伟大的功绩,那么会将公主许配给他也并不是没可能了。而正是因为如此,伦特才会选择离开王宫,并利用魔法道具将自己原本十分明显的黑发,染成灰白色。
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,导致当时率领勇者队伍的队长——伦特,此时变成了只会靠寄生他人而活的社会败类了。
仿佛是刚走入社会的青年宣布自己未来的理想一样,伦特一脸豁然开朗十分自豪地说道:
「我希望的是被我所希望的人所养,而不是被希望养我的人所养。听好了,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十分的大的!」
用老师教育无知的学生一般的口吻,伦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。
「听着,我所希望能养我的人,肯定是那些没有想从我身上谋取什么的人。而那些希望养我的人,肯定是为了能从我身上取得些什么才会这样做的人。」
「好一个社会败类的发言啊。既然如此,那是不是只要我向你索取些什么,你就能乖乖地离开我的店呢?」
对于肯尼的疑问,伦特十分自信地挺起了胸膛。
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!因为我现在十分有自信——对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你这一点很自信!」
「说真的,你不如去死吧。」
相对双肩垂下,显得十分无力地叹口气的肯尼,伦特则是发出满不在乎的大笑。
「话虽如此,但肯尼你不也一样?明明只要用你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这间酒馆的话,那么整个王都的客人绝对都会挤在这里,但你却用『格鲁斯』这个名字。」
准确来说,这两个都是肯尼的名字。
肯尼•格鲁斯,他便是当年勇者队伍里的其中一员,同样也是其中一名勇者。
但比起勇者格鲁斯,大家只知道勇者肯尼。因此若是用『肯尼』这个名字来命名酒馆的话,别说是座无虚席了,可能就连外面的街道都要站满人了。
「对这一点和你一样,让我开始有些对自己失去信心了。」
「哦!你就算这么夸奖我,我也给不出你什么的。」
「谁在夸奖你了。」
稍微被伦特惹的有些恼火的肯尼,将双手伸向背后,随后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握了握手掌。
回想起自从击败魔王就没有携带武器后,肯尼便略显无力地垂下双肩。
「总之我是不会在养着你了,你就好自为之吧。」
「你、你是魔鬼吗?!」
「和辛勤工作的魔鬼比起来,靠寄生而活的你又算些什么呢?若你明天还不主动离开的话,我会很乐意让你的屁股上多出几个我的脚印再让你离开的。」
「你果然已经觉醒了奇怪的东西了吗?!」
见肯尼不为所动,伦特也意识到这次他是认真的了。
「不过比起我,你还不管管吗?」
「你以为这种事在酒馆里还少见吗?」
看都没看一眼的肯尼,十分自然的就明白伦特说的是什么。
事实上从刚才开始,一个步履阑珊,一看就知道是喝醉酒的壮汉正与一个腰间挂着长剑,身上穿着方便行动的轻便铠甲的女性发生了争执。
对于两人的争执,绝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在一旁看着。
正如肯尼所说,像喝醉酒的两人在酒馆里打起来的事是十分正常的,只要不超过限度,那么几乎都可以视为小打小闹,并不会出手干扰。
「但这一次好像和平常有点不一样哦。」
同样带着看热闹想法的伦特,边品尝着啤酒,边向肯尼说道。而肯尼则是完美的无视了他那句『麻烦再来一杯』的发言。
确实,从表面看来,喝醉酒的貌似就只有壮汉一个,而女骑士则是单方面的受到牵连。但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以外谁也说不准,因此放着不管才是常人的判断。
而此时,原本同样是这么想的伦特却突然眯起了眼睛,下一刻,他便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冲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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